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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景的当代方式:余明油画作品展学术研讨会纪要

作者:收藏爱好者 2016-05-30 16:18:47
中国当代艺术中这种歪斜嬉痞的人物霸权正在消灭任何严肃的正面价值关切。

  董琪琪 整理

  策展人:彭锋、朱丽

  学术主持:余虹

  时间:2007年8月12日下午3:00-6:30

  地点:北京墙美术馆

  主办单位:《文艺研究》杂志社、中国人民大学比较文化研究所、《世界艺术》杂志社

  成都大学美术系的艺术家余明油画作品展《大地上的影子·素风景》于2007年8月12日至8月26日在北京墙美术馆举行,该画展引起了京城著名艺术家、批评家和理论家的关注。在画展开幕式之后,由《文艺研究》杂志社、中国人民大学比较文化研究所、《世界艺术》杂志社主办了以“风景的当代方式”为题的学术研讨会来谈论由余明的油画风景引出的相关问题。出席开幕式与学术研讨会的著名画家有尚扬、丁方、朝戈、邵飞、张方白、余明等,著名批评家有殷双喜、邓平祥、岛子、贾方舟、杨小彦等,著名理论家有王岳川、余虹,张法、陶东风、崔卫平、肖鹰、曹卫东、陈剑澜、彭锋、耿幼壮、金宁等、著名诗人王家新、刘翔等。画展的策展人北京大学美学教授彭锋先生说余明的素风景力图在当代风景呈现的多元方式中确立自己独特的路径并取得了显著的实绩,这引起了不少画家、批评家和理论家的兴趣。这次学术研讨会深入交流了风景创作与欣赏的当代方式、风景制作与材料发掘的当代方式、风景与当代生活世界关联的方式、风景的历史性发生与演变等等论题。

  一、当代风景的价值承担

  余虹(中国人民大学教授):诸位来宾,诸位朋友非常感谢大家在这么炎热的天气来参加这次会议。今天会议的主题是“风景的当代方式”。这次会议主要想从余明的个展引出一个与此有关又不限于个别现象的学术话题。近20年来有一个突出的现象:在尚杨的大风景、丁方的圣风景、朝戈的原风景、邵飞的梦风景、余明的素风景以及一些年轻画家更为前卫和激进的风景方式(包括西方当代的风景实验)中出现了一个多元而又与传统风景方式有本质差异的风景方式。这种方式显然不同于中国传统的山水风景,也不同于西方的宗教风景、古典风景、浪漫风景、现代风景和后现代风景。这种风景方式对传统的风景方式提出挑战,又对风景的当代拓展提要新的要求,因此它非常值得讨论。此外,在中国当代艺术的总体格局中,风景也处在一个非常特殊的位置。前不久,金宁先生对我说了一种感受非常有意思。他说正在修建的新中央电视台大楼那个巨大的斜体让他感到周围所有的建筑都不正了。一天我开车从那里经过也有类似的感觉。这让我想到90年代以来的人物画。自方力均那些巨大的歪斜光头出现之后,中国当代人物画就越来越歪斜不正了。如果说方力均最初的作品还有某种反抗伪正经的历史正义的话,他之后大量涌现的类似作品就只是“一点正经没有”的滥情发泄与痞怪表演了。随着艺术市场利益逻辑的主导与文化虚无主义的盛行,后方力均时代的人物画越来越邪气弥漫,以至于形成了一个巨大的斜体。这个斜体太巨大了,它巨大到让当代艺术场域中的一切严肃、纯正、悲剧、善意的作品与行为都显得滑稽可笑。它成了一个巨大而不容质疑的价值坐标:凡不歪不斜不儿戏的作品与艺术行为都是非法的。中国当代艺术中这种歪斜嬉痞的人物霸权正在消灭任何严肃的正面价值关切。我们在哪儿能看到对抗这种霸权的力量呢?我们在哪儿去寻找一种建筑和这个巨大的斜体对抗呢?也许在中国当代艺术中的风景画里面还能隐约可见这一力量与建筑。比如尚扬的大风景、丁方的圣风景、朝戈的原风景就给我一种持久的感动。朝戈曾说他要画一种最本质的、最朴素的、最本原的善,善就是正,善就不是斜。余明把他的画叫素风景,素意味着正。在今天,不仅在艺术界和文化界,在日常生活世界的各个层面中,正的东西都变得越来越可笑和傻冒了。因此,今天我们讨论风景的当代方式就不仅是一个事关艺术圈内的话题,而是一个涉及到全社会的精神处境的公共话题:即我们能否在理论、学术和艺术的范围内,即在我们的专业范围内为恢复社会正气而做事?我们能不能从“风景的当代方式”这样一个很具体的、带有很强的实验性的话题入手进入这一问题?#p#分页标题#e#

  金宁(《文艺研究》艺术编室主任):感谢各位学者艺术家的光临。在余明独特的风景画气氛环绕之下,开这样一个研讨会在美术史上都有独特的意义。时间非常紧张,大家贡献一些思想,我贡献一点时间,把时间留给大家。

  丁方(艺术家):当代风景艺术实际上承载了普遍人性,并不像民国和解放以来,人物是主要的,风景只是作为人物的背景而存在,是对美好河山的描绘或某种意识形态的表达,。90年代以来,如余虹先生所说,中国当代艺术空前繁荣,出现了大量以反映当下现实为主的人物画。在这些作品中,我们能感到一种非常复杂而异样的东西,这种东西在最初可能是反主流意识形态的,而当过去的意识形态崩塌之后,它很快就显示出本来面目,总而言之就是一种邪气,各种丑恶嘴脸的大汇总。乃至于一些外国朋友问我,中国人真的就是这个样子吗?我无言以对。后来我问过一些外国朋友,中国当代艺术的大量作品给他们的印象就是在中国现行体制之下对于人性、个性的追求和解放只能是这种方式,这是中国样式的。这种样式和普遍人性的善与美,与普遍的道德标准是什么关系呢?难道没有别的样式?与当代中国经济发展相伴随的是道德水准的全面下降,造假制假,欺诈到处蔓延,就是这么一个大环境。在绘画界,70、80年代后的艺术家越来越肆无忌惮。我指导的一些研究生,他们常常感到我教的东西和时尚潮流相差太大,因此感觉到无所适从。整体人文环境的破坏已经到了不如文革之前的地步,因为在那个时代,我们还能看到一些朴素的人性,尽管我们也处在一种蒙蔽之中,但是那个时代的人性没有如此的腐烂和变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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