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生与当代——首届学院中国画学术邀请展研讨会纪要(四)
梁文博:我是山东来的,因为很少参加比较全国性的活动,所以来了以后就想听听各位老先生、专家的意见,因为在山东很少能听到,只是在刊物上看到,真正面对面地体会专家的语气,对中国画的理解,是很受益的。
谈到山东可能大伙都知道,山东画家有一个很奇怪的现象,我们那有一个搞美学的学生,他谈到山东绘画好像是“走廊文化”,就是南北之间的走廊文化,这边是北京中央美院,那边是中国美院。我们山东美术学院老师分两拨,一拨到中央美院进修,像我是来中央美院进修的,跟着田老师学的,还有一拨都是我同学到浙江美院去进修,好像是两头的,这是为什么叫走廊文化。山东的画家特别多,一说起来,山东扩招也特别厉害,全国第一,但是山东始终没有太有个性的画家,像李孝萱这样的画家没有,好像老是在两个学校里学习,这是很奇怪的,山东本地没有太突出的画家,更多的是玩技术。山东市场像史国良都去过也知道,是一个很奇怪的现象。山东艺术学院也是这样的,山东艺术学院的组合最早是鲁迅学院毕业的多一些,上海美专的。到了第二代好像是东北的多一些,鲁迅美术学院的多些,后来到我们这一代就是本土了,我们这一代就分两拨了,一批是北京中央美院来学习,另一批是到浙江美院。我们的美协还挺活跃的,我们办了几次画展,像邵先生、郎先生都去搞过活动。邵先生可能忘了,我和毛老师还到你们家吃过饭。我们很想在山东美协毛老师下过很多工夫,但可能是历史原因,导致这个状态,挺有意思的,油画出了几个人物,王沂东、王克举。国画好像没有出过大人物。我就觉得传统文化的底子太厚,最早的总说孔孟之乡,对于当代文化来讲,没有出过大人物。说到我们山东艺术学院的教学还是两边多一些,但还是很重基础的,我们那也成立很多画室,这倒是挺靠前的,还成立很多工作室,后来我发现其他大的院校都没有,你们有一个工作室制。
谈到写生问题,强调造型,我有一个工作室,我教二十多年学了,也积累一定经验,我觉得写生首先要面对造型,我把它分成三个层次,特别是面对美院的学生,第一个层次是考前班到考上大学一二年级,这个层次是画得像不像,也就是造型准不准、像不像的阶段。到了三年级以后,要求不该是像不像的问题,应该是画的对不对、符不符合艺术规律,应该是这个层次,对不对和像不像是两个概念,是对不对,不是像不像了,美不美是有标准的,以什么为标准呢?像李孝萱他们说的那样,我们的前提是建立在文艺复兴西方的造型规律基础上,从希腊到我们学俄罗斯的造型,从这个方面作为标准来卡我们对造型的理解,这个过程是比较长的,直到毕业搞毕业创作都是第二个层次。第三个层次是个性化造型,这是艺术家的层次,他有个性了,一看就是他的。像李孝萱的,一看他的造型就知道是他的,梁占岩的一看就是他的,刘国辉先生的画,一看就是他的,个性化作为教学来讲,只能对学生引导,但是不能让他马上学,如果这样有点操之过急。如果你让他照着李孝萱的画临摹可能是害他。作为学校教学,到了第二个层次就够了,也就是本科毕业,研究生层次就可以个性化一点,“写生与当代”我们学校是按照这种规律来进行的。
梁占岩:我这次画主要是作为家属陪着来的,再有就是找一个和朋友聚会的机会,所以吃饭之前,我就赶过来了。我最感兴趣的是过来听一听,我今天早上10点半多赶到的北京,昨天坐了一夜的车,我就是想来听一听。因为我是画苑体制的画家,这次展览的都是老师,从教学的实践谈当代绘画与写生的关系。刚才听了我挺受启发,觉得没白来。
让他们参加展览的多谈谈。
殷双喜:我们今天来了这么多同学,给同学们留三个提问机会,看看我们的同学今天看了展览,听了今天下午的会,你作为学习中国画最困惑、最想问的问题,可以对在座的你最崇拜的画家、理论家直接对他提问,看看哪位同学能够主动的站起来?#p#分页标题#e#
提问:各位老师好!
我想问一下,在中国画的文化传承和艺术创新之间的关系。
刘国辉:你这个问题比较大,请赎我谈一些别的。
今天听了一些画家和老师们的发言,我明显感觉到言语当中是有冲突的地方,或者是有不一致的地方,这是很正常的事情,我们过去不习惯,好像一家就是我是老大,其实艺术真的不是这样,艺术是太千变万化、丰富多彩了,所以,大家都有自己的道理,大家把自己推到顶端,因为系统不一样,它的衡量标准就不一样。我们在谈写生问题的时候也是这样的,绘画系统不一样,对待它的就不一样。所以,不要争个你对、我对,这是艺术世界成熟的表现,它是一个生态,只有大家一起向前推进,大家都很繁荣那就对了。因为中国是从五千年的文化过来的,我们发展到这个时候,有很深的传统,但世界又是那么宽广,影响着我们,这必然存在各种各样的东西,有的东西奇奇怪怪,但是它很美。只要它自己有观众,有作者,它就有存在的理由。因为每一种画的审美观点不一样,比如我们讲的现实主义人物画,我是不喜欢用这个词,有人画这种画,但他的欣赏和审美的落点不一样,他就要靠人物、靠形象,但有些画家画的不是这个落点,在他的画里找不到人物形象,或者人物形象对他描绘人物的细节不重要,这两个放到一起就真不好,没办法了。还有对传统的理解,这也是各有各的理解,因为传统太深厚了,太宽阔了。我跟方增先先生讲,我说方先生,现在我们理解的传统比你们理解的传统要深得多,他们50年代理解的传统和现在比要浅得多。所以他们画里反映出来的比我们现在思考的还少,现在因为各方面刺激你、激励你,所以你不得不思考,就像李孝萱、王彦萍说的,就要去思考,所以,我们现在没有答案,都在路上。刚才贾方舟讲的,世界朝哪里走我都不知道,这个大方向都没有定,怎么讲艺术朝哪里走,但我们只能根据自己研究的路子走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