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读何加林的国画创作
何加林,1961年生于杭州。现为中国美术学院教授、博士、中国美术家协会会员、浙江省美术家协会理事、浙江省山水画研究会副会长兼副秘书长、杭州市美术家协会理事。2005年被读者评为“当代最具升值潜力的中国画家。”
何加林是才情出色、根基好的画家。所谓“根基好”,指两个方面的基础:一曰对中国画的认知,二曰笔墨功底。试作释说:
中国画历史悠久,有深厚的文化背景、独特的民族形式,对它缺乏应有的认知,就无法悟其真谛,辨其优劣,登其堂奥。由于20世纪美术院校采取西方模式,中国画教学对自身的认知问题始终被漠视,学生不熟悉画史与画论,学中国画而不理解中国画的现象十分普遍。这种认知的不足带来了严重后果:盲目以西画观念代替中国画观念,常常以粗暴的态度对待中国画传统,鉴赏力贫乏,没有充分的自信。当然也有例外,最突出者便是以潘天寿、陆俨少为中坚的浙江美术学院中国画教学。他们培养的几代人,从方增先到陈向迅,对中国画的认知就大不同了。更年轻的何加林、张捷等,也继承了这一传统。我读过何加林的一些文章和谈话(如毛建波《何加林访谈录》),对他的思考颇有印象。他认为中国画家要有一定的“国学底蕴”,要“静下来对传统文化进行思考”;他要求自己在实践追求上“纯粹不杂”,但不过早地“定型为某一种风格”;他重视对经典之作的临摹研究,但又十分重视写生,探寻以新的方法“表现自然界的勃勃生机”;他有意在疏离传统与回归传统之间“反复”,并把这种反复作为一种“自觉的方法”……这些,都体现着他对中国画传统与本质特征的深入理解。理性思考代替不了技巧训练,但有没有这种自觉思考,有没有中国画的自觉意识,是大不一样的。
“笔墨功底”是老话题,也是常新话题。作为形式语言的笔墨,决定着中国画的基本特征,是中国画区别于其它绘画的根本标志。趋向多样发展的当代中国画,除少数边缘形态的“实验水墨”之外,都没有或没有完全脱离笔墨。在西方强势文化铺天盖地而来的今天,怎样对待笔墨,关系到要不要坚持中国画民族文化特色的问题。但在艺术实践中,关键不在笔墨的使用而在使用得怎样,在是否真正得到了笔墨的真谛,使它获得新的生命力和创造性。因此,笔墨基本功的修炼就具有举足轻重的意义。中国美术学院的中国画基础课,着力点正在笔墨训练。何加林在新时期接受本科与研究生教育,教师的指导与他的选择都具有很高的自觉性——临摹多而系统,目标明确,主动性强,这一特殊环境条件加上出色的个人条件,造就了他在笔墨上的良好功底与相对早熟。
何加林把自己的作品分为两个阶段,1999年前为第一阶段,“大多表现儿时生活过的西北”,“是艺术与技术的磨合期,从浓墨时期,偶尔画些青绿。”1999年春至今为第二阶段,“主要以江南山水为题材,捕捉江南的泥土气息”,“全身心投入写生,几乎忘了所有的技法,从中又得到了许多传统中得不到的东西。”(《给笔者的信》,2001年11月18日)1999年上海三联书店出版的《中国美术家•何加林》,大抵代表第一阶段的面貌:皆为水墨,有浓、淡、干三种不同墨法的作品,山形枯瘦奇特,石多树少,空间怪异,境界荒寒,与草木葱茏的江南山水迥然不同,也不似苍拙厚朴的陕西景观。景色是幻想的,气息是南派的。画法与风格,可以看到紧密、松秀、奇异、平淡、清幽、浓厚的变化,并非摹仿前人,没有西画痕迹,不同于流行样式。第二阶段的作品,以写生为大宗,集中体现在《江南系列》、《太行系列》中。何加林写生主要采用对景落墨的方式,个别尺幅巨大之作根据写生加工。在这一阶段,也有少数作品如《白云浮江》、《幽谷山庄》等与写生无关,它们讲究结构性,与真实景象有很大距离,生拙枯涩,精神气息与第一阶段作品遥相呼应。#p#分页标题#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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