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念亲：“六瑞”之玉璋

　　用玉祭天，古而有之，在西周初年，周公作礼乐，规定了祭祀制度，在《周礼•春官•大宗伯》中有记载：“以玉作六器，以礼天地四方。以苍璧礼天，以黄琮礼地，以青圭礼东方，以赤璋礼南方，以白琥礼西方，以玄璜礼北方。”周礼中所提到的“壁、琮、圭、璋、琥、璜”就是我们经常所说的“六器”即“六瑞”。实际上，无论从文献记载上，还是从考古发掘品来看，“六瑞”的形状和用途都是相当繁杂的。下面介绍“六瑞”之一的玉璋：

图1 龙山文化 玉璋

　　玉璋是和玉圭相似，呈扁平长方体状，一端斜刃(也有叉形刃)，另一端有穿孔。玉璋的形状，东汉许慎在《说文解字》中说：“半圭为璋。”也就是说，玉璋是玉圭从上端尖锋处垂直切下之一半者物，这种形式与出土遗物及古籍和古碑刻纹图中所称为“璋”者也是符合的。值得注意的是玉璋出土的地域范围在各种礼制性玉器中是最广泛的，以中原地区为中心，东起山东，北至陕北，西南达四川，南及香港、越南等地，都有这种样式的玉璋出土，但它在各地的用途是否完全相同，还需要进一步研究。

图2 二里头文化 玉璋

　　玉璋的种类据《周礼》中记载有：赤璋、大璋、中璋，边璋、牙璋5种。我们可以把它们归纳为三类：第一类“赤璋”，赤璋是呈红色的玉璋，是祭南方之神的礼器;第二类“大璋、中璋、边璋”是天子巡守用的，《周礼•考工记》记载：“大璋，中璋九寸，边璋七寸，射四寸，天子以巡守。”，说明玉璋还是天子巡狩的时候祭祀山川的器物，大山川用大璋，中山川用中璋，小山川用边璋，所祭的如果是山，礼毕就将玉璋埋在地下，如果是川，礼毕就将璋投到河里;第三类“牙璋”是作符节器用的，可以用来调兵，《周礼•典端》载：“牙璋以起军旅，以治兵守”。玉璋还有觐见和婚聘的功能，如“诸侯朝王以圭，朝后执璋”，又如《周礼，考工记》中记载：“大璋亦如之，诸侯以聘女”。

图3 商代中期 玉璋

　　玉璋始见于新石器时代晚期，山东龙山文化遗址分别出土过3件玉璋，为迄今所知最古老的玉璋(图1)。二里头文化遗址出土有玉牙璋(图2)，青灰色，通体磨光，光洁鉴人，柄上钻一圆孔，斜端刃，刃微凹，近柄端两侧对称出扉牙，长48.5厘米。四川省广汉市三星堆一号祭祀坑出土的玉璋(图3)，年代上属商代中期，玉呈黄褐色，一面经火烧后呈鸡骨白色，前端部为叉形刃，中下部两侧对称出扉牙，柄部细长，近柄处钻一圆孔。四川省广汉市三星堆二号祭祀坑出土的玉璋(图4)，年代上属商代晚期，玉呈灰绿色，前端部为叉形刃，中下部两侧对称出扉牙和向内勾卷的云雷纹，两侧齿饰之间有一圆孔。西周的玉璋比较少见，器形与商代相近，四川省成都市金沙遗址出土的玉璋(图5)，年代上属商代晚期至西周早期，器身窄长，尺寸较小，中略内凹，叉形端刃一尖长，一尖短，长方柄，扉牙之间饰平行阴线。